木先生无奈,“你可真是个倔脾气。”
少年说道:“木先生,观天象明日起要下一周的雨,你家中的柴火都砍好了么?”
下雨天,村口的石头这儿可没有幼童们聚着听他讲故事。
更不会有幼童们捎来的零碎物件。
木先生闻言,慌张道:“啊呀,怎么又要下雨了!”
少年微微一笑,建议道:“还有一个时辰才日落,您还有时间。”
一番对话,木先生的腿麻缓了过来,慌慌张张走了:“不说了,不说了,改天再聊。”
木先生不是大溪村的本地人。
是前些年突然来到大溪村落脚的读书人,因为他读书识字,村中人对他的观感不错,平日里多少会照拂一二。
少年小的时候,也在村口的大石头处听过几次他念书讲故事。
往家中的方向行去,背篓里草药沉甸甸的。
今天的收获不错,他找到了几株很稀有的草药。让大伯带去府城卖了,应当能换一两多的银子。
就是……
少年叹气。
他想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
只是心里隐隐的念头——他应当有什么东西落在山上了。
就像他知道自己并非专门练拳的料子一样,这个念头天生就存在他的心里。
推开柴门,家中隐约的糙米香气飘到鼻尖。
少年步入正屋,把装满草药的背篓放下,唤道:“大伯。”
“嗯?回来了啊。”大伯招呼他,“正好,你伯娘把饭做好了。”
“好。今日上山的收获不错。”少年说道,“碰见了几株府城药房里需要的药材。”
大伯皱了皱眉,“府城都缺少的药材,生长的地方很凶险。”他欲言又止,终说道,“你爹娘就是在山上遭遇了猛兽死的,凶险处少去。”
少年不以为意,“大伯,我每天都回来了,没在山上过夜。我把小福喊回来吃饭。”
小福是大伯的儿子,比他小两岁。
少年三岁时,爹娘就死了,是大伯家把他抚养成人。
把小福喊回来,大伯娘正好将饭菜端上桌,爷爷奶奶也到了。
一家人就吃晚饭。
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伯扒拉粗菜填了个八分饱,开口说道:“爹,娘。我昨夜算了算家中的存款,想让两个孩子去学堂。”
伯娘没有说话,她昨夜里就与大伯商量好了。
奶奶皱眉:“要花多少钱?”
“不用公中的钱。”大伯说道,“我们房里攒下来的钱够了。”
少年也皱眉:“大伯,我十二岁了,再去学堂……浪费。”
“不浪费。”大伯早就想好了,“阿明,你去学堂学一年,有成绩继续学,没有成绩,我正好托关系给你在城里找一门事做。上过学堂,能拿的钱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