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问道:“还活着么?”
兔子动了动耳朵,微弱的呼吸声。
肯定点头。
少年脸色凝重。
此处深山野林,哪家的好人会往这里来?
莫非是朝廷的通缉犯?
只有伤者吗?后面有没有追兵?
他提起十万分的警惕,弯腰把兔姐拎起,压低声音:“我们小心过去。”
兔姐:“……”我可比你悄无声息多了!
她瞪了瞪腿。
少年安抚道:“兔姐,别怕。”
他屏住呼吸,就地取材捡起一根树枝,往唯一通向峡谷的小路走去。
小路很少有人走,布满枯枝杂草。
生怕不小心踩到杂草惊动了人,少年每次落脚都小心翼翼。
短短一段路,走了平时正常速度三倍的时间。
伸出树枝,剥开遮住峡谷入口的藤蔓。
峡谷里的景象映入他的眼帘。
起初没有见到伤者,但是血腥味更浓郁了。
幽深峡谷只有最顶端投射下来的一线光,少年眯眼,但见目之所及的最远处似是有血迹,遂继续往前走。
峡谷里很安静。
没有追兵,至少暂时没有追兵。
少年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往血迹蔓延过来的方向找过去。兔姐还在蹦腿,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出去。
“……”少年哎了声,“兔姐,你给我找了好大的麻烦。”
他已经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伤者。
只有一个人。
身上的穿着看似很普通,但是……少年上手摸了摸,入手丝滑,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布料。
手上没有练武留下的茧,身形适中。
不是练家子。
伤在左半边身躯,有一道剑伤,血迹是这一处伤口留下来的。唇色苍白,额头有冷汗,想来是一路奔逃脱力了。
少年站起身,望向峡谷的更远处。
地上有这位伤者奔逃时洒下的血迹。此处峡谷很难寻,凭借一个不是练家子的人,大概率不可能一个人甩开追兵来到这里,或许,那边有人给他断后。
自己听不到声音,要么是断后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要么就是断后的人失败了,但如果失败了,追兵应当追过来才是……
少年倾向于是前者。
他把兔姐放了下来。
兔姐灵活地落到地上,欢快的呜呜声,可算是把兔放下来了。
不知道另一人离自己的距离,倒在地上的此人又快坚持不下去了……少年拿定主意,还是先给眼前这人处理伤口吧。
若是自己不处理伤口,去找他的同伴,恐怕等自己回来的时候,他也没了。
少年一边想着,一边从腰间掏出自制的金疮药,干净利落的把地上那人的衣服撕开,直接把药粉倒上去——
条件简陋,只能将就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