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瑕大笑出声:“真是笑死我了。皇兄,你作为一个瞎子,连发生了什么都需要别人告诉你。要是没有人帮你,你比得上我吗?对了,今夜天启城里可热闹了。我们这对旧兄弟也来热闹闹吧?提醒一下,你白王府的谋主在我手里,一定要老实听我的啊!”
赤王府。
慕容初夏被萧羽从马车上拉下来,整个人被萧羽推到了一间华丽的屋子里面。这个屋子里面挂满了萧羽之前为了做戏收集来的山水画作。长长的画卷、满屋的书墨香气、还有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檀香雪松气息倒是遮住了那满眼的富贵气息。
慕容初夏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满屋的画卷,她弹了弹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幅幅看过去。然后扭头对着萧羽开口:“你的品味太差了。我的书画挂满了这里倒是好看了几分。”
萧羽本来甩袖就准备走了,听了她这话倒是停了脚步靠在门边冷笑着开口:“本王本来还怕你废了武功没有之前那种精气神儿了。现在倒是放心,你废了武功任人摆布的样子真是让人欣慰啊!”
“要不?”萧羽突发奇想的笑了笑,“你再嫁一次本王如何?”
本来萧羽只是随手打算抓了慕容初夏来让人背个逃狱的罪名,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关着就行。自己亲自前去是因为从前都是远远交手,想着反正无聊顺便当面看看。结果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人抓住之后竟然被她几句话激的把人直接带回了赤王府。不过带回来就带回来吧!带回来了也有很有意思的玩法儿。
慕容初夏笑靥如花的看着他,然后抬手猛地就一把掀了屋内的烛火,把一片书画点燃。一幅一幅,遇火即燃。她在萧羽的惊讶中把她之前自己亲手画的作品笑语晏晏的付之一炬。“我的山水是你关不到屋子里的。”
“不愿意?”萧羽大笑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前仰后合。
只是还没等萧羽说什么,慕容初夏便冷冷开口:“所以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想到了宣妃娘娘吗?”
萧羽沉了脸进门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你知道的倒多。”
慕容初夏看他一眼转过身,轻轻挑掉快要烧完了的画作以免烧到屋子:“世人都只知道宣妃娘娘,应该没什么人还记得易文君这个名字了。都说她倾国倾城。我见过她一面,的确很好看。但一生宥于囚笼,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抢走,也是可悲。你是要把易文君的可悲再重复到我身上吗?!!”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能成为明德帝最宠爱的儿子?对于一个不喜欢自己还跟别人跑过的妃子,明德帝竟然不迁怒于你吗?但我后来想明白了,你真的很聪明。”
萧羽走过来的动作一顿,任她说下去。此时的慕容初夏正背对着他,两个人的距离却不过只剩半步。
“你应该是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和明德帝放在了同一战线上。你对明德帝灌输着:宣妃是不喜欢明德帝,但宣妃也同样不喜欢你。父子两人,同病相怜。甚至你的一生都是你的父亲亲手造成的悲剧。”慕容初夏轻轻顿了一下,回头与萧羽的视线交接,她的语气微微有些复杂,
“这让明德帝如何能对你不怜悯,不愧疚呢?”
“可是假话说多了自己也会信的。更甚是半真半假。你骗过了谁,又骗不过谁呢?你以为自己清楚那条界线。可是当那条界限随着年月模糊之后,你再回头,你还分辨的出吗?以至最后,连辩驳都被你亲手封上。”
萧羽沉郁的望着慕容初夏久久不言:“……是叶安世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