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这样一来,眼尖的戈母就总是怀疑她在外头偷吃。
&esp;&esp;没办法,关好就每隔五六日往家里拎一回肉食,不拘是蛇还是田鼠,只要是肉,家里就不会限制她的自由,甚至更加印证了戈父所说“来弟有财运”的话。
&esp;&esp;这样一来,盼弟便是得不着两口肉,也能喝点肉汤嚼骨头,脸色似乎也没那么差了。
&esp;&esp;至于关好自己,并不敢弄东西给她吃,她不确定盼弟是否跟她一条心,只每次弄肉回来分到自己碗里的时候,她会分一多半给盼弟,叫她也尝个肉味。
&esp;&esp;对她这种举动,戈母很是不满,可戈父觉得大女儿运道好,倒也不许她多管。
&esp;&esp;而关好就仗着自己“运道”问题,每次戈父去镇上卖家中的菜蔬时,她总要缠着跟上,并找出长见识的借口,抓乱头发做一番伪装,然后去药铺那边卖药材。
&esp;&esp;好在贫苦农民从不往药铺医馆去,如此三个多月,也没叫家里发现什么。
&esp;&esp;可三个月,顶多叫她攒了跑路的前期物资,并不能给她强壮的身体。
&esp;&esp;在空间被塞满的时候,关好有想过就此跑路,可自己如今小胳膊小腿的,还是有些不放心。
&esp;&esp;想着还有一年半这具身体才到十二岁,她决定再等等。
&esp;&esp;其实如果戈父戈母有一点心疼女儿的心,她也不会如此憋手蹩脚的干,只这三个月家中每每能吃上肉食都是她的功劳,当戈蛋说出永远叫大姐在家,就能永远吃肉的话后,戈父眼中精光闪现。
&esp;&esp;说:“来弟本事大,我瞧着这几个月都长肉了,回头要是一直保持这个财运,那养的肯定比镇上闺女还体面!”
&esp;&esp;“等到了她十二三的时候,说不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起码能卖五吊!不,八吊!”
&esp;&esp;戈母说:“这么有本事,十二三给出去亏了,多养养!我瞧着来弟皮子不错,眼睛大嘴巴小,天天上山都晒不黑,要是明年看着能长开,咱们养到十四五都行,回头卖给有钱老爷当姨娘,莫说八吊,十吊十五吊都不是没可能!”
&esp;&esp;关好:“……”
&esp;&esp;关好心说你要留我到十四五,我都得谢谢您咧!
&esp;&esp;不过她还是打算十二或者十三就跑。
&esp;&esp;原因很简单,她长得挺好。
&esp;&esp;倒不是她臭美,而是戈来弟的容貌是那种典型的富贵花长相,关好叫系统模拟了一下,现在是人小,长期挨饿看不出来,但凡过了两年,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esp;&esp;等真到了十四五,她别说出门跑路了,怕是戈家人为了将她这块大肥肉卖出好价钱,连房门都不会让她出!
&esp;&esp;所以她顶多有一年半的时间,让自己多吃肉,米饭不好弄就多啃面饼,养得结结实实的,容貌再遮掩一番,到时候拔脚就跑!
&esp;&esp;不对,还得弄个该死的身份文书,否则只能钻人烟稀少的地方跟山匪斗智斗勇!
&esp;&esp;次日,关好照样给自己小脸抹得稀碎,然后披头散发的穿着改好的衣裳上山了。
&esp;&esp;她这三个月窜了个头,戈蛋的衣服已经不好穿了,露出来的地方白生生的晃眼,她可不敢拿自己冒险。
&esp;&esp;戈母又不是个细心的,她只能央盼弟给她用旧衣服改改,这才勉强能出门。
&esp;&esp;现在是十月份,想着山上有不少的野果子,还有上回看到的拳头大的野生小香瓜,关好决定自己得多啃几个,再偷摸摸的给盼弟留一个完整的。
&esp;&esp;等她从山上下来,天边只余橙色的云彩了。
&esp;&esp;关好将背篓提在手里,里头有四个较大的香瓜,她手里则抓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小香瓜。
&esp;&esp;个头虽小,但闻着蜜甜蜜甜的。
&esp;&esp;见一家人看过来,她笑了笑:“爹娘,盼弟帮我改衣裳呢,这两口的瓜就给她吃,你们吃这些大的。”
&esp;&esp;戈父正要说一个丫头片子吃什么吃,就被香瓜的味道给吸住了。
&esp;&esp;农家人,一年到头都吃不到甜滋味,戈父也馋了,便说:“随你随你。”
&esp;&esp;戈母赶忙拿了刀过来。
&esp;&esp;关好拿着小瓜,将盼弟拽到屋子里,“快吃,这个小的最甜!”
&esp;&esp;盼弟用袖子擦了擦瓜皮,忙三两口啃下肚,听着外头弟弟闹着还要吃的声音,她抬头,咧嘴笑:“大姐,瓜真好吃!好甜啊!”
&esp;&esp;“比我上次吃家里种的瓜都甜!”
&esp;&esp;听了这话,关好鼻子一酸。
&esp;&esp;家里种的瓜都是要卖钱的,除了戈蛋,便是戈父都舍不得吃。
&esp;&esp;而盼弟吃到的,是戈蛋啃完瓜后,扔掉的瓜屁股的蒂!
&esp;&esp;她伸手摸了摸盼弟的脑瓜子:“你听话,大姐回头找着果子也给你带。”
&esp;&esp;盼弟用力点头:“我听话!大姐,你要改衣服就找我,我肯定给你改舒服了!”
&esp;&esp;又拉了她的手,悄悄的说:“我上午掐到两把茅草根,剥了一小把出来给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