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巴蜀之地,若文有张良萧何曹参、武有周勃樊哙, 完全没必要降秦才是。
&esp;&esp;只是怎么都商议不出结果。
&esp;&esp;【不过“高筑墙”这点, 在秦二完成军功爵制改革之后就不好用了, 新城压根不修城墙,旧的城墙也不怎么维护。】
&esp;&esp;【圣皇的自信——我不信在我治下会有百姓纠集造反攻打县城。】
&esp;&esp;【秦二这个信性恶论的才不会信民心, 她信的是深入基层的警务。】
&esp;&esp;【不修城墙主要是防止未来的内战里百姓被迫守城, 不造城墙就没有裹挟百姓的守城之战。】
&esp;&esp;【但军队可以修自己的防御工事, 只是不能拉百姓下水。】
&esp;&esp;【挑选易守难攻的据点、关键的隘口要以重兵把守,其实也是“高筑墙”的一种。】
&esp;&esp;基层、警务?
&esp;&esp;这两个词对于张良而言都很陌生。
&esp;&esp;但他不得不在意。
&esp;&esp;秦二这种“被害妄想症”极为严重的君王认为“基层警务”能阻止百姓造反, 必有其特殊之处。
&esp;&esp;只是天幕对此略过不提,张良也无从推测。
&esp;&esp;不造城墙……
&esp;&esp;是为了黔首免于守城之战。
&esp;&esp;却会导致郡县兵面对有心之人起兵谋反时,无险可守。
&esp;&esp;也是,秦二都在《历史》中教导百姓如何造反了,又怎会在乎后世之君能否守成?
&esp;&esp;“她所有政策最终都指向保护百姓,这一点从未变过”。
&esp;&esp;张良不由得想起天幕之上的自己说过的话:
&esp;&esp;“世间不会再有你这样的君王。”
&esp;&esp;确实如此。
&esp;&esp;………
&esp;&esp;不建城墙、疏于维护。
&esp;&esp;嬴政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esp;&esp;频繁、甚至可以说是常见的朝代更迭,就与此事有关。
&esp;&esp;但“军魂”之事他都保持沉默,这城墙之事他也不会多言。
&esp;&esp;“何为基层警务?”嬴政询问的就只是这件事。
&esp;&esp;只见秦二斟酌着回答:“是负责户籍管理、抓捕罪犯、巡逻治匪的官吏,同时负担戍卒防卫之责。”
&esp;&esp;听着像是合戍卒与亭长为一体。
&esp;&esp;但秦二以这种语气作答,必是有所隐瞒。
&esp;&esp;一如她讲述军功爵制的改革时。
&esp;&esp;嬴政没有细究。
&esp;&esp;嬴云曼确实有所隐瞒。
&esp;&esp;她合的不止是职责,还有人数啊。
&esp;&esp;大秦以郡县制治理天下。
&esp;&esp;为防止六国遗民或黔首造反,县有县兵、郡有郡兵。
&esp;&esp;嬴云曼也是在接触政事之后,才知道大秦的粮食产量有多高——
&esp;&esp;非战时,大秦常备的军队就近百万:
&esp;&esp;咸阳的守军就有十万以上、郡县兵五六十万、边防军三四十万。
&esp;&esp;虽说大秦在北方边境推行了屯田制,但河套平原的开发不够,不能自给自足。
&esp;&esp;再加上修宫殿、修陵寝的刑徒与工匠——
&esp;&esp;每年超百万人不参与农事,大秦却能正常运转,还在各地粮仓存储了大量粮食,足见粮食产量之高。
&esp;&esp;当然,也是因为赋税极高。
&esp;&esp;不过嬴云曼只知道粮仓内存粮很多,具体数额还不清楚。
&esp;&esp;就连各地军队数量,也是她结合奏章内容和星火部的情报推导而出。
&esp;&esp;祖龙准备放权,但还没有完全放权。
&esp;&esp;但已知的这部分情报,就足以让嬴云曼对推行职业军士和基层警务充满信心。
&esp;&esp;二者相加远不及百万之数。
&esp;&esp;【广积粮,是重视农业生产,保证军粮的供应。】
&esp;&esp;【秦二最强,不仅能供应秦军,还能额外养活四十万军。】
&esp;&esp;【项羽占的地盘好,勉强饿不着,但也属于压榨百姓,“楚民”巴不得他早点输给秦二。】
&esp;&esp;【刘邦这边,萧何搞民生也有一手,比秦二差但够用。】
&esp;&esp;【陈胜……】
&esp;&esp;【哈哈哈哈猜猜陈胜为什么急着攻打荥阳?】
&esp;&esp;【因为他的军队快饿死了!】
&esp;&esp;萧何并没有因天幕的夸奖而高兴。
&esp;&esp;他自觉最擅长的就是治理民生。
&esp;&esp;结果比准备效忠的君上差?
&esp;&esp;那他去做什么?
&esp;&esp;恍惚间萧何想起了天幕第一次提及他的话:
&esp;&esp;“萧何!这个男人他真是自愿加班的!”
&esp;&esp;他似乎有点理解“加班”是何含义了。
&esp;&esp;能力不足,就只能勤以补拙。
&esp;&esp;………
&esp;&esp;没有比楚民希望他输更能打击项羽的事情了。
&esp;&esp;“我……不反就是。”
&esp;&esp;明明早就放弃造反,但此刻也只有这么说才能缓解惆怅。
&esp;&esp;他既不重视文臣,又不懂民生。
&esp;&esp;此刻他才承认刘邦的胜算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