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棒槌不受糖衣炮弹腐蚀,冷声拒绝。
&esp;&esp;“不用了,我们找你打听点事。”
&esp;&esp;“哦,那你说,你说。”
&esp;&esp;“第三治沙小队一个月前是不是来你这进行了补给?”
&esp;&esp;胡树林点头:“对对对,最近这段时间,就他们来过。”
&esp;&esp;“他们小队队长叫什么?”
&esp;&esp;胡树林想了想:“叫田根,是个高高瘦瘦的汉子,话不多。”
&esp;&esp;王棒槌:“他们队伍有多少人?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esp;&esp;胡树林又想了想:“治沙队一般都是百八十个人一个小队,如果中途出现意外,有人牺牲,就会把尸体送到就近的补给站,通知其他人来拉走。
&esp;&esp;三小队来的时候没有人牺牲,应该还是原来数量吧,好像九十六,哦,对,就是九十六,领补给都是按照人头来的。
&esp;&esp;至于去哪,他们好像说要往北去红树林,具体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
&esp;&esp;屠姗……这不很轻松问到了?
&esp;&esp;哪知道王棒槌抡起巴掌就扇了过去:“王八羔子,连你爷爷都骗,吃熊心豹子胆了?”
&esp;&esp;屠姗???
&esp;&esp;胡树林被扇了个踉跄,也不恼,还咧嘴露出带血的牙笑:“你这人脾气真大,我没说谎啊。”
&esp;&esp;“呸,”王棒槌上去踹了一脚:“第三小队半个月前出现在浪湾站,和扬沙湾南辕北辙,一个月时间都不一定走个单边。
&esp;&esp;而且三小队的队长叫卢山,是个小矮子,田根就不是治沙队的人。
&esp;&esp;小队人数,固定八十,死一个补一个。
&esp;&esp;补给站这点东西,还能按人头给?给得起吗?
&esp;&esp;还有你他么的红树林在西南方向,而且那里是流沙群。
&esp;&esp;你是想把老子支使到那里送死是不是?”
&esp;&esp;屠姗大为震惊,合着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是假的啊?
&esp;&esp;难怪王棒槌说不好相与。
&esp;&esp;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用这么憨厚老实的长相和积极真诚的态度,说出的满口谎话?
&esp;&esp;她真的信了,莫名的,屠姗感受到了背叛。
&esp;&esp;胡树林被拆穿也不尴尬害怕,他还恭维王棒槌:“您老真有见识,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esp;&esp;真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真诚,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出来,可能变成嘲讽,他就不会。
&esp;&esp;王棒
&esp;&esp;槌冷呵,夸他他也不动容:“伍石头在哪个治沙小队?”
&esp;&esp;胡树林同样用真诚的语气,毫不迟疑回答:“四队。”
&esp;&esp;“他们小队来的时候,有多少人?”
&esp;&esp;“八十,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esp;&esp;王棒槌:“他们去哪了?”
&esp;&esp;“草潭,草潭那边的绿洲沙化得太快,他们负责维护。”
&esp;&esp;胡树林的每一个回答都不假思索,真诚认真,就算满嘴的血,也不影响他的憨厚。
&esp;&esp;屠姗难得佩服一个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sp;&esp;王棒槌声音更冷了:“四小队上个月送回去三具尸体,因为人手紧缺,到现在都没补上,来的当真是八十个人?”
&esp;&esp;胡树林哈哈笑:“是吗,那我可能记错了,我也没数过。”
&esp;&esp;王棒槌上去又是一脚:“四小队五天前回了南沙镇,正在休整。”
&esp;&esp;胡树林懊恼的拍拍脑袋:“老了老了,总是记混,伍石头在第一小队,不过他们真的没少人,还去了草潭。”
&esp;&esp;王棒槌冷哼:“马庆峰在第几小队?”
&esp;&esp;“二啊。”
&esp;&esp;“他们多少人,去了哪?”
&esp;&esp;“多少人不太清楚,我没数,反正他们也没说少人,好像去了大湾谷。”
&esp;&esp;王棒槌看了他一眼,没再问话,招呼屠姗离开。
&esp;&esp;屠姗一脑门问号跟在王棒槌身后。
&esp;&esp;“马庆峰的二小队,确实少了人,往正北方向走,去草潭。”
&esp;&esp;屠姗照做,走远了才问王棒槌:“您老得怎么得出的结论?”
&esp;&esp;王棒槌得意:“所以啊,没有我,你一个字都打听不出来,那龟孙子的话,你得一个字一个字的抠,从假话里抠除真字,再组合。”
&esp;&esp;这要怎么抠?
&esp;&esp;“不能用刀抵着他脖子问吗?”
&esp;&esp;王棒槌:“龟孙子不怕死,他家里人都死在沙漠里了,他守在沙漠,就好像守着亲人,过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