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欢迎光临——”熟悉的声音响起。
&esp;&esp;他抬头,对上波本明显僵住的灿烂笑容。
&esp;&esp;波本,安室透,降谷零。
&esp;&esp;怎么哪里都有你?
&esp;&esp;“需要些什么呢,客人?”安室透看着他,声调降低,进入了波本模式。
&esp;&esp;太显眼了吧,这种演技。
&esp;&esp;“哼,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他扫视波本相当居家的粉色蕾丝花边围裙,也以一种典型「琴酒」的口吻回敬。
&esp;&esp;安室透从眼中透出冷光,他不相信琴酒只是偶然路过便利店,然后就恰好一时兴起进来买东西,他知道对方现在住在港口嘿手当的地盘,出行都会有属于那个势力的人随同。况且不谈别的,地下世界的待遇确实很高,处在这样环境里的琴酒又怎么会亲自出门,到一个平平无奇的便利店里来?
&esp;&esp;他的脑中一瞬间闪过公安所掌握的关于横滨的所有最近情报,完全没有筛选出有哪一条和这家便利店有关。
&esp;&esp;难不成…
&esp;&esp;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时间。
&esp;&esp;七点五十六分。
&esp;&esp;糟了,难不成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esp;&esp;横滨公安说有重大案件需要他帮助,和他约定八点十三分交接情报。虽然互相不知道身份,但接头地点定在了这家便利店内。
&esp;&esp;如果被琴酒撞见,按照他和组织一贯的作风,这家店恐怕都无法保全。
&esp;&esp;“当然是有…任务,”最后两个字被他含得极低,面容冰冷,锋芒毕露,“说起来,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esp;&esp;“是吗?”琴酒掀了掀眼皮。
&esp;&esp;“当然。”波本寸步不让。
&esp;&esp;“就在这里谈?”琴酒说,他完全不在意波本的恐吓,欣赏着对面故作黑方的模样。
&esp;&esp;“当然不,”安室透回他,他转身和店长及其他店员打了招呼,卸下工牌和围裙放好,走出了柜台。“走吧。”
&esp;&esp;琴酒来了,琴酒又走了。
&esp;&esp;他走在前面,肚子还空空如也,一时怀疑自己来这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esp;&esp;不对啊,他不是单纯来买个早饭吃吗?为什么会跟波本走了出来?
&esp;&esp;至于波本对他的防备?天真,他压根没有怀疑过波本是不是卧底——已经石锤是了。他还知道波本上学的时候被同学排挤呢,就因为发色这个荒唐的原因。
&esp;&esp;干什么,如果这么在意发色的话,某些彩虹战队岂不是要以切腹谢罪?
&esp;&esp;波本那么警惕他,这个世界就不能单纯一点。难道就没人想过他琴酒也只是个普通的消费者吗?
&esp;&esp;谁要关心你在这里干嘛啊?反正不是观察黑方情报,就是和红方「茍且」。
&esp;&esp;琴酒不在乎,琴酒不关心,琴酒只想吃东西。
&esp;&esp;门口坐着红色爆炸头小丑雕像的快餐店近在眼前,琴酒拐了进去,熟门熟路地点了份套餐,甚至还贴心地询问波本要吃什么。
&esp;&esp;“我已经吃过早餐了,早知道琴酒你没吃早饭,刚刚就在店内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了。”安室透说。
&esp;&esp;胡说八道,分明他刚刚只想一心赶他走。
&esp;&esp;琴酒看透了他的本性,他郎心似铁,敲一下都邦邦硬。
&esp;&esp;“什么任务?”他问。
&esp;&esp;“港口嘿手挡,组织需要那里的情报,现在港,黑内部没有见过的人只有我。所以我可以作为暗线通过埋伏获得内中的相关数据。”安室透说。
&esp;&esp;“组织和港黑目前是合作关系,不会在同一个任务中分派两个不同方向的人,”琴酒说,他从帽檐下盯着安室透,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狼,“这是最基础的尊重。”
&esp;&esp;以刻板印象揣测组织作风的公安卧底:……
&esp;&esp;“所以,如果你说不出正当的理由,恐怕我就要将你作为叛徒处理。”琴酒说。
&esp;&esp;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单纯在恐吓他而已。
&esp;&esp;沉默又凝重的气氛在快餐店的角落里生根,屏幕上的「a007号请取餐」暂时打破了这份寂静。
&esp;&esp;琴酒起身将这份符合情景的编号早餐端来,重新在安室透对面坐了下来。
&esp;&esp;“因为…贫穷,”他听见波本忽然用一种沉痛的声音说,“琴酒你在组织里已经很久了,不明白我这种刚进组织的新人有多贫困,保养武器、参加培训、维持生计…这些都需要活生生的资金,所以我除了组织的任务,平常还会在别的地方做一些零工,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落入破产的境地。唉,我瞒着你们在做服务生,只是因为还有些自尊,不愿意被你们嘲笑看扁。但既然你一定要以这样的理由怀疑我,我也只能和你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