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墨烛,世间最后一条腾蛇,被濯玉仙尊折磨了那么多年,濯玉甚至险些废了他,虞知聆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墨烛原谅。
&esp;&esp;可如今看来,他对她的态度转变得也太诡异了,忽然之间便转变——
&esp;&esp;不,不对。
&esp;&esp;好像是从她在南都挥出了风霜斩,昏迷之后再次醒来,他便像被夺舍了一般诡异。
&esp;&esp;虞知聆不知道柳归筝什么时候离开的,想来今夜柳归筝应当也只是假借帮她盥洗之名与她独处,避开墨烛,点她几番。
&esp;&esp;沐浴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她匆匆收拾好,浮翠在这时进来扶她穿衣。
&esp;&esp;刚被推到前厅,便瞧见了墨烛还在院里坐着,餐桌已经被收拾好。
&esp;&esp;原先冷漠的眼睛在看到她的时候忽然亮了起来,他牵出笑意上前,自觉接过浮翠的位置。
&esp;&esp;墨烛笑意弯弯问道:“师尊,要休息吗?”
&esp;&esp;浮翠已经离开,此刻院里便只有墨烛和虞知聆。
&esp;&esp;她这会儿有些不敢看他,只能尴尬别过头:“嗯嗯。”
&esp;&esp;墨烛唇边的笑浅了几分,不过很快,下一秒便又挂上她最喜欢的笑。
&esp;&esp;“好,我推师尊进去休息。”
&esp;&esp;虞知聆喜欢乖巧听话脾气好的小徒弟,他知晓的。
&esp;&esp;墨烛推她进屋,床榻已经被他重新铺好,他俯身要来抱她。
&esp;&esp;虞知聆在他的怀抱下来之前偏头躲了下,转动轮椅往前走去。
&esp;&esp;“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你每天练剑也很累的,先歇息吧。”
&esp;&esp;她现在迫切需要自己静一静,柳归筝的话让她难以消化,根本不敢看身后的少年郎。
&esp;&esp;墨烛面无表情收回手,回身看向床榻旁,虞知聆费劲从轮椅中起身爬到了床上,鞋靴被她蹬掉,她一直低着头,伸手便要拉床帐挡住整张榻。
&esp;&esp;“师尊。”
&esp;&esp;墨烛在这时候开口。
&esp;&esp;虞知聆想装作听不见,手忙脚乱去解捆着床帐的布条。
&esp;&esp;越是急便越是办不好事,余光中瞧见墨烛在看她,她越发心急。
&esp;&esp;这死手,你倒是快解啊!
&esp;&esp;墨烛见她装作听不见,淡声询问:“师尊,您不是睡觉不许拉床帐吗?”
&esp;&esp;虞知聆的动作顿住。
&esp;&esp;对,她害怕幽闭和黑暗,晚上睡觉轩窗不能关严,床帐也从来不拉。
&esp;&esp;她真是心急了,此刻讷讷收回手:“是,我……我忘了,我先睡了啊,你回去睡吧。”
&esp;&esp;孩子快走吧,师尊现在需要静静啊!
&esp;&esp;墨烛长身玉立,站在不算宽敞的屋中显得压迫感很足,他微微垂眸看着坐在榻上的她,一动不动,似乎要目视她脱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