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孤容其实并不全是来找刘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近距离看一看苏子籍。
&esp;&esp;见了,发现这苏子籍果然如自己猜测那样,一看就不是凡物,单通身的气派,若说是王侯公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esp;&esp;原本没有打算直接对上,但无意中扫了一眼苏子籍身侧站着的男子,就多看了几眼,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低声问着身侧的人:“这人是不是岑如柏?”
&esp;&esp;岑如柏?那不是多家权贵都在暗中搜找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但既楚先生说了,就仔细看了看,也不禁心下一惊:“似乎真是他!”
&esp;&esp;怪了!
&esp;&esp;林玉清身边的门客,怎么会出现在与林玉清有仇的苏子籍的身侧?
&esp;&esp;不过,真是这样,倒不奇怪为什么之前多家权贵怎么都找不到此人,因就连自己也没想过,这个人会出现在苏子籍的身侧,所以搜找时,也根本没往苏子籍的人内搜寻。
&esp;&esp;现在看见了,可真是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esp;&esp;楚孤容也是这么想的,他按捺住这种突然惊喜,立刻让人将已经移开的船,再次靠边。
&esp;&esp;一个跃步上去,见苏子籍与疑似岑如柏的人已转身走开,忙上前几步,问:“且慢!不知苏大人可知道此人是谁?”
&esp;&esp;这人恶意不小,苏子籍回头看到这人用手指着自己身侧的岑如柏,再次蹙了眉,淡淡回答:“他是我的门客。”
&esp;&esp;楚孤容看到苏子籍明显一冷表情,上前:“你一定不知,此人可能是林国公子的幕僚。”
&esp;&esp;“他真是林国公子的幕僚的话,现在有许多人都在找他,是一个大麻烦。”
&esp;&esp;“还请大人把这人交出来,这也是为了大人好,想必大人也不想这次出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esp;&esp;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齐王门下,向来百官礼敬三分,有时与权贵交谈,都是风流倜傥,谈笑自若。
&esp;&esp;楚孤容自觉很客气了,苏子籍却嗤笑一声,挥手让岑如柏进船舱,才淡淡问着楚孤容:“你是哪个衙门?想让我将我的门客交出来,可有公文?”
&esp;&esp;楚孤容顿时一噎。
&esp;&esp;这自然是没有!
&esp;&esp;岑如柏明面上无罪,大家虽然都在找,但也只是打着调查的名义,既不是犯人,又哪里来的逮捕公文?
&esp;&esp;“既是没有,那你又是哪位总督尚书,又或是哪位勋贵?或者是皇子皇孙?”说到最后,苏子籍冷笑一声。
&esp;&esp;“什么,连个官身都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让我交人,那我这个做主家,也未免太胆小怕事了。”
&esp;&esp;苏子籍冷笑一声,挥袖而去。
&esp;&esp;楚孤容被这样直白嘲讽,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才觉得自己想差了,苏子籍现在是状元,是从六品的官,自己虽是齐王的幕僚,平时五六品官都给些面子,可真论真,自己什么都不是。
&esp;&esp;当下咬了咬牙,转身就走,竟连刘湛也不去找了,心里却恨极了。
&esp;&esp;第409章 这计甚毒
&esp;&esp;夜色深沉,月亮被乌云遮挡,沉寂河面上,唯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偶尔响起。
&esp;&esp;“唧唧”
&esp;&esp;“咦,我怎么似乎听到了狐狸叫?”正临窗坐在榻前靠桌读着蟠龙心法的苏子籍一惊,半坐而起,仔细倾听,又没有。
&esp;&esp;苏子籍松弛下去,若有所思,手指点在了桌上尹观洞天图上:“不久前,有人恶意不小,我感觉到不安。”
&esp;&esp;“刚才读书,更是有些心悸。”
&esp;&esp;本来半躺在榻上,突然起身,穿了外衣跟鞋,苏子籍暗想:“这应该不是错觉,难道今晚有事要发生?”
&esp;&esp;他没有再考虑,突然打开了窗口,猫狐一样轻盈穿了过去。
&esp;&esp;官船本有巡查,但夜中无声穿了出去,落在了船舷上,身体内就自行运转了道法,于是瞬间如鹅毛一样,毫无声息。
&esp;&esp;他猜测恶意,可能与白天那人有关,并且此人现在那艘船,也属于官船系列,就位于自己所在官船后面,所以,苏子籍根本不必思索,深吸口气,对着水面一踏,只听着“噗噗”的微声,竟然踏着水面,穿着十余米,然后轻轻一跃,跳到了后面的船上面。
&esp;&esp;“咦,武功上的蜻蜓点水,配合了道法,竟然相得益彰。”
&esp;&esp;夜色恰遮掩住了苏子籍的身形,虽这船上也有人时不时巡逻,可却没有人能发现苏子籍的踪迹,几乎如鬼魅一样,就翻身抵达了一处船窗,轻盈跃上,倒挂在那里,里面的声音渐渐入耳。
&esp;&esp;窗纱在烛光晃动下,依稀有几道人影也跟着微微晃动,就听白天时那个声音:“苏子籍此人深藏不露,与林玉清有仇,却还收容了对方的幕僚,若说他没存着别的心思,谁都不会信。”
&esp;&esp;苏子籍一怔,点破了点窗纸,看了下去。
&esp;&esp;舱内有数人议事,下午见到的那人,脸色白中透青:“上次林玉清的风波,张府、赵府,孙府等,仅仅是为了报复,以及一些林府的产业,而魏国公府和安国公府,就不仅仅是为了财,而是林国在本朝的暗线。”
&esp;&esp;“这也是王爷也感兴趣之处,我猜,王爷想要得到的林国暗线,或就被此人掌握着,王爷把事委托给我们,我们就得办的漂亮。”
&esp;&esp;“明德府埋伏如果能成功,我们就撬开他的嘴,绝不能让他当场死了,利索的杀了他,反便宜了他。”
&esp;&esp;这话里的恶意,真都无需掩饰了。
&esp;&esp;一个声音尖细一听就是太监的人沉吟了一会,说:“楚先生说的有理。此人真掌握着秘密,就不能直接杀了,我们的人不能得到的情报,或就能在此人身上有了突破口。”
&esp;&esp;“王爷临行前叮嘱,这些事,虽由我主持,但全得依仗楚先生,楚先生有什么想法,尽管说罢。”
&esp;&esp;苏子籍一惊,明德府埋伏?这群人真是直接冲自己来,王爷,是谁,蜀王还是齐王?更仔细的倾耳听。
&esp;&esp;就听着太监继续问:“除了明德府的埋伏,楚先生可有别的什么计划?”
&esp;&esp;“自然是有,就算埋伏失败,也有几条谋划。”楚孤容把扇子一摇:“不知罗公公可听说过苏子籍与新平公主的交往?”
&esp;&esp;太监嘿嘿笑:“何止是听说过?不瞒楚先生,咱家还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