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帝后可以坦然受之,而太孙和太孙妃就颌首还礼。
&esp;&esp;这样一套礼数下来,从上到下,怕谁都不会舒坦,可又不得不走。
&esp;&esp;谁没有被邀请来参加宫宴,虽不用受累了,可也代表着这不被帝后看重,以后怕也没有前途了。
&esp;&esp;所以,就算是累,也要参加,痛并快乐着。
&esp;&esp;苏子籍一直都在关注叶不悔,好在叶不悔并未露出疲惫,毕竟都还年轻,叶不悔月子坐得好,恢复也快,状态还算好。
&esp;&esp;而礼数,她也跟回京有几年,自然再不是当初需要反复练习的宫廷小白,谈不上行云流水,至少还算流畅。
&esp;&esp;最重要的是,叶不悔现在身份不一样,其实礼数不多,并无纰漏,苏子籍暗暗松了口气,与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释重负,终于这一套是走完了。
&esp;&esp;不过,在收回目光,叶不悔目光就忍不住地落在下面女人身上。
&esp;&esp;其实命妇还罢了,基本上能有资格入宫宴的命妇,都是四五十岁了,就算原来很漂亮,也早已不在芳华。
&esp;&esp;可宫内就不一样,叶不悔虽自认是个美人,并且自生育后,她容貌似乎长开些,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风韵,以及因感情生活如意而带着幸福的眉眼,都给她增分不少。
&esp;&esp;可饶是如此,在宫里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就只是平常,不怎么凸出了,能与年轻宫妃容貌勉强持平,但也有几个嫔妃,美貌明显高于自己,这还只是略胜一筹,但人群中一个极美貌的妃嫔是真如璀璨晨星,艳压群芳。
&esp;&esp;这可不是夸张,穿着嫔服侍的年轻女子,明明年纪与她差不多大,却生得极美丽。
&esp;&esp;同样肤白如脂,但脂与脂也有区别,她的肤白如脂是真有一种弹指既破之感,头发更黑亮顺滑,在这种重要时,宫妃必然也是仔细梳洗过,平时保养也必是十分仔细,但后天的保养与这样的天生丽质一比,就一下子比了下去。
&esp;&esp;更不必说婀娜的身段,如画的五官,流转间连女人都会有些脸红的带着风情的眸子。
&esp;&esp;就连叶不悔这样的女人都忍不住朝她频频看去。
&esp;&esp;明明穿着打扮与周围嫔妃没有不同,可就是这样一身寻常嫔服,就已是光彩耀人。
&esp;&esp;叶不悔下意识想去看夫君的表情,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esp;&esp;恰在此时,皇后开了口,笑着:“这里内宴要开了,太孙妃就留下,陪陪本宫,你是太孙,就先去外殿去见见臣子,你放心,太孙妃留在这里,本宫自会照看。”
&esp;&esp;这本是很平常的话,元宵宫宴是内宴,皇后、妃子、命妇坐一起,太孙妃也跟着一起大宴,这也是一种施恩。
&esp;&esp;而太孙则需要去外殿,与皇帝一起,与臣子一起进行宴会,这是外宴。
&esp;&esp;只是一碰眼,叶不悔突然之间一凛,只见夫君应声,眸子幽黑透出一种神色,她迅速抬了一眼,恰扫到了皇后眼神和表情,更是一凛。
&esp;&esp;娘娘,与夫君,有一种默契,她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暧昧,更重要的是,她太熟悉了——这是夫君凛然带着些杀意的眼神。
&esp;&esp;这是要出什么事么?
&esp;&esp;第1123章 此人不用了
&esp;&esp;苏子籍低着眸子,向皇后说:“孙臣将不悔交给娘娘,自然是放心的,不悔正想要与您多亲近,只要您不觉得我们烦了您就好。”
&esp;&esp;目前宫中,最放心的就是皇后了,有皇后在这里保驾护航,叶不悔在内宴才不会遇到麻烦,他笑着回答,可不是公式化,带着一丝晚辈的亲昵。
&esp;&esp;“哪里就烦了?”皇后笑容更真切了几分,笑着朝叶不悔一招手:“好孩子,来,到本宫这里来。。。”
&esp;&esp;“是。”叶不悔应着过去,站在皇后的身侧。
&esp;&esp;她的手也被皇后拉住一只,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亲祖孙一样。
&esp;&esp;诸人看过去,事实也是这样,二人在一起看着,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微妙的,神态有些相似。
&esp;&esp;“不愧是太孙妃,未来执掌凤印母仪天下的人,深肖娘娘呀!”
&esp;&esp;“莫非是衣饰类似?”
&esp;&esp;“不仅仅,这气质,这眉眼,这神态都有些相似,所谓的凤气,或就是这样了?”
&esp;&esp;不谈夫人们暗暗的想法,苏子籍看向皇帝,请求:“皇上,孙臣还不曾见过宫内模样,不知能不能在今日见一见?”
&esp;&esp;这请求不算过分。
&esp;&esp;按照以前规矩,是住在大内。
&esp;&esp;现在“乘舆所幸之别院”,不住在东宫了,可苏子籍已是太孙,堂堂一国储君,来皇宫与臣子没有不同,大部分都不曾去过,这说出去也是让人粗一听笑,细一想惊。
&esp;&esp;太孙与亲王,还是有本质区别,在这要求并不过分。
&esp;&esp;皇帝心里怎么想的,外人不得而知,听到苏子籍的请求,皇帝似是短暂思索了下,就点了头。
&esp;&esp;“噢,倒是朕忘了这事,趁着节日,一会你四处转转也好,多认识认识。”
&esp;&esp;皇后就说:“于韩。”
&esp;&esp;“老奴在。”大太监于韩出来,恭敬应着。
&esp;&esp;“你去送送太孙。”皇后目光落在身上,像随口吩咐。
&esp;&esp;“是!”
&esp;&esp;于韩躬身,理所当然引着苏子籍外去,此时已渐近晚,天色不知何时阴下来,一出殿,宫女见了过来,衣裳悉悉悄然蹲身退步而立,苏子籍和于韩也不理会,转过一处,放慢了脚步,似是观赏。
&esp;&esp;走廊翘角檐下吊着灯笼,假山在灯光映照下朦胧如雾,走出内殿这一小段路,这里并没有人,并且也是视角的死角。
&esp;&esp;于韩于是光明正大指着四周,似乎是介绍,可口中已一一快速说着名字,这却是三十余人。
&esp;&esp;“不知殿下可记得了,若还有含糊处,奴婢再说一遍。”于韩说着,之所以不用纸条,这个给人一看见就知道不对,说话却是正常,远远也听不见。
&esp;&esp;“不必了,孤已记得。”苏子籍入眼不忘过目不忘,自然这些临时硬记住,却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