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突厥七王道:“本该如此!”
&esp;&esp;破军顺水推舟完成了这一步,还让西域更乱,一旦七王和薛家的商道开启,就代表着李观一哪怕是沦落到了西域内,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得到来自于薛家商会的支持和补给。
&esp;&esp;而这一切,七王也得到了利益,顺势推动。
&esp;&esp;七王大步走出来,掀开了自己的车舆,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道,李观一早已自己冲撞气脉,让自己的经脉呈现出昏厥的状态,实则如同假寐,遇到事情可以顺势醒来。
&esp;&esp;七王是在沙场上厮杀历练出来的,看到了少年破碎的甲胄,以及上面的鲜血,不由地神色肃然,道:“这样的痕迹,是经历过血战啊。”
&esp;&esp;“我原本以为,薛家这样的大世家,他的子弟不会有这样的勇武,看来是我错了。”
&esp;&esp;“江南的水草也可以孕育出如此的英豪。”
&esp;&esp;他尊主勇士,放下自己的弯刀,亲自将那个少年人抱出来,带入屋子里面,然后又叫来了突厥草原的游医诊治,同时派遣了自己的卫士去和陈国皇宫禁卫通信。
&esp;&esp;务求【突厥七王吓跑越千峰救下薛家李观一】这件事情,各方面都有证据,经得起推敲。
&esp;&esp;越千峰实力极强,他入皇宫,若是去闯那几个禁地。
&esp;&esp;或者说不懂得变通,死战不退,会死在皇宫。
&esp;&esp;但是这样的高手要离开,寻常的禁卫却也难以拦下,只有顶尖高手能追逐,而最要命的是,此刻陈国皇宫附近,列国的贵胄太多了,这些宗室高手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远离皇宫。
&esp;&esp;假如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策,真正的目标是各国大人物,譬如应国皇子,突厥七王,那么他们就算是杀死越千峰,回来也是难以弥补自己的罪过。
&esp;&esp;“这臭丘八,当真鸡贼!”
&esp;&esp;陈国宗室高手陈承弼,只能恨恨看着又吃了一招的越千峰大笑着遁去,然后压制住愤怒,回转皇宫的时候,听闻消息,找到了李观一,于是匆匆而来。
&esp;&esp;来到这里,见到突厥的七王大马金刀坐在那里,草原游医和陈国的太医都已来到此地,金吾卫的将军也赶来,正询问李观一情况,李观一没有说全貌,只是说发现了麒麟宫异相。
&esp;&esp;金吾卫将军询问道:“你可曾进入麒麟宫?”
&esp;&esp;白虎法相应激而动。
&esp;&esp;李观一察觉到一缕潜藏的杀机,回答道:“不曾。”
&esp;&esp;“我的实力不够,打算禀报上级,解决此事,却撞到了越千峰这逆贼对同袍下手,此事,夜不疑可以作证。”
&esp;&esp;听闻此言,金吾卫将军心底才松了口气,继续安慰少年。
&esp;&esp;见到陈承弼来,行礼道:“见过三皇叔。”
&esp;&esp;这金吾卫的将军是皇族出身,论起辈分算是当今皇上的弟弟,陈承弼摆了摆手,回答道:“此地就不要拘泥礼数了。”
&esp;&esp;“老夫来看看这小辈如何。”
&esp;&esp;这个老人出现在李观一旁边,伸出手按住了李观一的手腕。
&esp;&esp;一股沛然难当的气息涌入李观一体内,然后陈承弼就脸色微变,他感觉李观一内脏之中,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正在潜伏,将他输入的力量直接咬碎,竟然还要反扑。
&esp;&esp;陈承弼道:“赤龙火劲。”
&esp;&esp;他叹息道:“越千峰,没有安好心啊。”
&esp;&esp;“他恐怕深恨你,这一股赤龙火劲落入你的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伤及肺腑,焚烧血液。”
&esp;&esp;老者的脸色复杂,他是纯粹的武者,出身于皇室,却因为血脉较远,只习武修行,对这个少年人的未来感觉到了遗憾,嘀咕道:“焚烧血脉,血枯而死倒是小事。”
&esp;&esp;“这一股赤龙劲,恐怕对你修行有大阻碍。”
&esp;&esp;“有可能,终身止步于第二重楼,直到某一天赤龙劲爆发,血液枯竭而死,可惜,可惜。”
&esp;&esp;李观一回答道:
&esp;&esp;“忠君奉国,我辈当如是!”
&esp;&esp;“没有什么可惜的。”
&esp;&esp;这一句话说的大义凛然。
&esp;&esp;陈承弼嗟叹,七王侧目,金吾卫的将军也微微颔首,脸上的身上大为宽和,没有想到在外戚之中也有这样忠心耿耿的良才。
&esp;&esp;只有破军垂落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
&esp;&esp;用刺痛来止住自己的笑意。
&esp;&esp;堂堂谋士,几乎把自己之前二十多年最难受最痛苦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没能恣意大笑起来。
&esp;&esp;其余人不知,都觉得眼前少年忠心可嘉,陈承弼想了想,摘下腰间一物递过来,道:“此是天王保命丹,可护持你的心脉,不被赤龙劲所伤,你是个好孩子。”
&esp;&esp;“老头子我想想法子,看可不可以把你心口这赤龙劲解决掉。”
&esp;&esp;李观一一听这丹药的名字,就知道很贵。
&esp;&esp;但是这老者眼巴巴看着他,于是李观一只好仰起脖子把这丹药吞了下去,此刻安下心来,想到自己一口气怕不是吞了千两白银的宝物,他虽然不在穷苦,却没有养出大手大脚的气性。
&esp;&esp;脸上还是有些发自内心的痛惜之色。
&esp;&esp;千两白银!一千两百贯钱。
&esp;&esp;回春堂一百年的俸禄没了。
&esp;&esp;旁人见了,只当做这少年虽然表面上镇定。
&esp;&esp;可心中还是因为被半废了武功而感觉到痛苦,不由心中慨叹悲悯。
&esp;&esp;破军则是赞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