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觉得做龙有意思吗？”林牧十分生硬地转了个话题，过程中依然闭着眼睛，“做龙有意思还是做人有意思？飞行也算人类原始梦想之一了，满天飞来飞去是不是还挺爽的？你家人也是龙吧？有没有试过一起飞？龙爸妈一般怎么叫龙儿子，崽崽这种？”
&esp;&esp;凌成尧依次回道：“很难说是不是有意思，做龙的时候比较自由，飞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本能，我父母和弟弟都是蛋生龙，但兄长不是，没有一起飞过，不过并不排斥，小时候什么都叫，成年之后他们已经收敛多了，叫排行或者直接名字。”
&esp;&esp;排行？老大老二这种？
&esp;&esp;然后直接名字……小龙人？
&esp;&esp;不对。
&esp;&esp;脑补画面忽然出现了一块空白，林牧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没问过小龙人叫什么名字？不对，问过，不过当时他还不是小龙人，是只小飞龙。
&esp;&esp;四只小翅膀呼扇呼扇还是挺可爱的。
&esp;&esp;想到这里，林牧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眯着看了对面一眼，好像是在确认对面是人不是龙，然后保持这种看不清的状态说：“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有的时候，话说出来会有一种把抽象感觉画成抽象画的感觉，虽然是句大实话，但一旦说出来了，就有种超于现实的真实感。
&esp;&esp;简单来说就是，林牧亲耳听着自己这话，忽然觉得果然很渣。
&esp;&esp;对人家胡思乱想也不是一两天了，居然一直也没想起来主动问个名字。
&esp;&esp;这种心理类似于在潜意识里躲避洪水猛兽。
&esp;&esp;“嗯，我没主动说过。”凌成尧如此回道。
&esp;&esp;林牧忽然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儿善解人意？这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不太愿意说名字的意思。
&esp;&esp;林牧把眼睛又睁开了一点，“你叫什么？”
&esp;&esp;他在问话同时已经把后半句想好了——不想说也没事儿，反正就是个代号，继续小龙人也完全ok，等后面再长大点儿还可以升级改叫大龙人。
&esp;&esp;“凌成尧。”
&esp;&esp;“好嘞。”看来没有不想说的意思，林牧接着找话说，“那你介意别人直接叫你大名吗？”
&esp;&esp;他自己还行，但有些同学明显就会介意这个，偶尔叫个大名都要激灵一下，有种被老师点名的感觉。
&esp;&esp;凌成尧：“都可以，随你喜欢。”
&esp;&esp;他在说话同时默默松了口气。
&esp;&esp;给了名字，就等于告诉了林牧自己什么身份。
&esp;&esp;即使他现在还不知道，很快也可以通过接触外界知道。
&esp;&esp;林牧眯了下眼，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刚刚凌成尧怎么有种忽然放松的感觉呢？
&esp;&esp;心里有了问题，眼里就带了探究，他虽然半眯着眼睛，但视线一点儿也不收敛，上下打量凌成尧，想从对方的状态中找出某片关键性的拼图，可惜看来看去，拼图没找到，倒是一壶热茶又烧开了。
&esp;&esp;脑子里的问题无缝切换低俗模式，想摸头想捏肉想抱抱，甚至还有更过分的……
&esp;&esp;林牧重重咳了一声，再次使劲儿闭上眼睛，同时拼命在脑子里扒拉话题，想想还能聊点儿什么，脱离低级趣味，升华高尚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