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十七是好孩子,以后会遇到一位良人,她——他,定然会敬你爱你。”
&esp;&esp;薛陵游手指插入楚栖年发丝,按摩似的轻轻摁两下。
&esp;&esp;“一个少年人,活的老气横秋,行了,快些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esp;&esp;楚栖年拿起筷子,桌上的菜不多,两荤一素,一道汤,而且全部是自己喜欢吃的。
&esp;&esp;大师兄吃不得辣,这三道菜放了不少辣椒,只有砂锅中的汤看起来清淡些。
&esp;&esp;薛陵游知道他想什么,浅浅一笑。
&esp;&esp;“无事,师父让我多喝些补汤。”
&esp;&esp;楚栖年没再多问,尝了一口,倏然失笑。
&esp;&esp;“大师兄让人去山下馆子里买来的,你是不是早就吃过晚饭了?”
&esp;&esp;薛陵游没料到小师弟竟然可以尝出馆子中的味道,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只得轻咳两声,低头喝自己的汤。
&esp;&esp;等那点尴尬淡了些,薛陵游拿起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给楚栖年夹了一大块鸡腿肉。
&esp;&esp;“这汤炖了一下午,肉很软烂。”
&esp;&esp;薛陵游靠近楚栖年时,动作顿了下,两息后又不动声色离开。
&esp;&esp;楚栖年饿得不行,低头大口大口扒饭,如果仔细看,可以瞧见他拿着筷子的手指泛白,细细颤栗。
&esp;&esp;“慢点,当心噎着。”薛陵游满眼心疼,盛出一碗汤递过去,便被小师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esp;&esp;楚栖年放下空碗,心里的不愉快消散许多,转头对上薛陵游担忧的目光。
&esp;&esp;无所谓地耸耸肩,笑起来:“太饿了,我赶了一夜的路,差不多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esp;&esp;薛陵游轻声说:“我以为会……”
&esp;&esp;会有人好好照顾你。
&esp;&esp;“什么?”楚栖年放慢速度细细咀嚼。
&esp;&esp;方才狼吞虎咽更像是把这些天的情绪随着食物一起搅和在一起,然后吞下去,再也不去想。
&esp;&esp;“无事,担心晚上你撑到肚子不舒服。”
&esp;&esp;楚栖年想了想,放下筷子,看着桌子上没剩多少的菜,揉揉肚子,并未感到有饱胀感。
&esp;&esp;或许还是强行使用法相造成的副作用。
&esp;&esp;楚栖年收拾了桌子,添了一壶茶水,又打来一盆水帮着薛陵游简单洗漱。
&esp;&esp;“大夫怎么说的,骨头裂了吗?”楚栖年挽起薛陵游的袖子。
&esp;&esp;“嗯,估摸半个月内恢复不了。”薛陵游眼睛微弯。
&esp;&esp;“现在还需要你来照顾师兄,人还没老,便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esp;&esp;楚栖年拧干布巾,眉头微挑。
&esp;&esp;“大师兄,我们有必要这么生分,我听师父说,从小是你把我照顾大的,吃喝不缺。”
&esp;&esp;“两岁时为了让我每日都有新鲜牛乳喝,还买了一头奶牛,每天牵出去放牛,还要照顾我。”
&esp;&esp;薛陵游用完好的那只手轻抚少年发顶。
&esp;&esp;“你小时候很乖,我教了你两年,终于把称呼改成师兄。”
&esp;&esp;楚栖年好奇:“那以前我喊你什么?”
&esp;&esp;薛陵游笑了笑,不说话。
&esp;&esp;楚栖年仔细擦拭薛陵游的双手。
&esp;&esp;“你不说我也知道,二师兄提过,说我被师父抱回来时,一见你,便喊你爹。”
&esp;&esp;薛陵游忍下笑意:“阿知,这可不是我说的。”
&esp;&esp;距离的近了,楚栖年身上的血腥气更加浓重。
&esp;&esp;薛陵游收起笑意,装作不经意地问:
&esp;&esp;“后山的温泉热吗?前几日我想去,几个师兄弟说夏天泡温泉还不如在深潭里待一会儿,凉爽些。”
&esp;&esp;楚栖年收拾着东西,“还好,今日去没见到人,只有我自己,早知道我也去深潭了,方才我一个人在后山,有些害怕。”
&esp;&esp;“那秋天来临前,就别去了,去年这个时候后山有许多剧毒的蛇虫鼠蚁,当时还咬死了一位同门。”
&esp;&esp;薛陵游语气还是那般温和。
&esp;&esp;“明日我叫人封了入口。”
&esp;&esp;楚栖年端起水盆,嗯了一声。
&esp;&esp;山中蛇虫鼠蚁多是常有的事情,灵山不止这些,甚至还有狼,只有血腥会吸引它们去温泉附近。
&esp;&esp;今日洗完澡出来也并未见其他同门,原来是全部换了地方洗澡。
&esp;&esp;如果当真封上两个月,晁升的尸体定然会被狼吃的渣都不剩。
&esp;&esp;不过以防万一,楚栖年准备半夜再去后山一趟,把晁升的尸体扔到偏僻的地方去。
&esp;&esp;离开薛陵游房间,路上楚栖年在神识中问。
&esp;&esp;小白嫌弃:
&esp;&esp;楚栖年问:
&esp;&esp;小白:
&esp;&esp;回到自己屋子,屋里一片漆黑,楚栖年找出火折子点亮烛台,一转身险些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