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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喊苦,话少,聪明,有天分。
&esp;&esp;这才像他梁家的传人。
&esp;&esp;看看自家愚憨的儿子,梁启同已经不再强求。
&esp;&esp;近天命,知世事。
&esp;&esp;干这一行,是相信运道之说的。
&esp;&esp;从叶福禄喊师父的那一刻起,梁启同对这个弟子的考验就没断过。
&esp;&esp;他们家这一项手艺,说出去跟别人比,算不得什么。
&esp;&esp;但是梁家得守得住本心。
&esp;&esp;叶福禄很好。
&esp;&esp;福禄喜欢跟这种不会说话的物件打交道,自己设想什么样,手中做出来的,就是什么样。
&esp;&esp;每完成一件东西,他都像达成一个愿望那样开心。
&esp;&esp;只是空闲时候,想念家中的哥哥姐姐们,还有满身草药味的小七妹。
&esp;&esp;“福哥,吃饭啦。”
&esp;&esp;梁愚耐心教儿子:
&esp;&esp;“一秀,要叫师叔。”
&esp;&esp;梁一秀笑呵呵趴在福禄的怀中,摇着头不肯。
&esp;&esp;“福哥小,嗯,爹大。”
&esp;&esp;梁愚抱起儿子,招呼福禄:
&esp;&esp;“放着吧,先吃饭。”
&esp;&esp;而后又教儿子:
&esp;&esp;“一秀说的对,爹大,福禄小,他是师、叔~”
&esp;&esp;梁一秀的小脸上还很不解,小声念着:
&esp;&esp;“叔?”
&esp;&esp;“对,是师叔。”
&esp;&esp;在整个桃李庄,大概只有梁家会出现“师叔”这样的称谓。
&esp;&esp;小孩子没在他处听过,所以不明白。
&esp;&esp;梁家父子就属于闷头干活的人,公爹招个小徒弟也不爱说话。
&esp;&esp;梁愚娘子出去串门儿,总说梁家一家子都是木头。
&esp;&esp;福禄只是不说废话,日常相处中,并不会对师嫂漠视不理。
&esp;&esp;渐渐的,家中多一个半大孩子,好像也习惯了。
&esp;&esp;福禄每次回家,都会多带上二斤米。
&esp;&esp;盼儿用兔尾巴做的小毛球,特意让福禄带来给梁一秀玩儿。
&esp;&esp;投桃报李,人心都是肉长的。
&esp;&esp;不论带的东西贵贱,有这份心才最重要。
&esp;&esp;征税的人到桃李庄,梁愚娘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铜钱带在身上。
&esp;&esp;粮食在家称一遍,到了胥吏那儿再复称。
&esp;&esp;每年都是在村中的晒谷场,挨家挨户的上交即可。
&esp;&esp;今年也不知是新县令要求的,还是底下人有点儿什么想法。
&esp;&esp;抬头挺胸不苟言笑的几个人,配上默默等待的牛车,每家大门口都得踩上几下牛蹄子印。
&esp;&esp;福禄赶着自己的活儿,想赶快把这些弄完,帮师父做一个小石锤。
&esp;&esp;人坐着也能招祸,福禄不得不再次怀疑,难道他命格特殊不成?
&esp;&esp;梁家准备的,自然是三大一小的人头税,包括田稅,布匹等都是如数准备的。
&esp;&esp;收税的胥吏没见过,对照着名册就说不对。
&esp;&esp;原来是把福禄当成了梁一秀,两人年纪相差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