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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家还有个兄弟，往返于昌黎城于衡州。
&esp;&esp;你们要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我去找于大人说说，给你们路引，走远一点。
&esp;&esp;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样能过日子。”
&esp;&esp;十二个姑娘，有两个是死活要跟着菱角报恩的。
&esp;&esp;其实菱角能用她们报啥恩呐？
&esp;&esp;就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esp;&esp;还有七个想离开这儿，剩下三个迟迟不选，菱角也就知道了。
&esp;&esp;“你们仨要是想找个人家，跟我过来看看，谁愿意跟门外的人走。”
&esp;&esp;费崖还蹲在一边，斗鸡眼、八字胡，瘦瘦弱弱的一个男人，贼眉鼠眼的样儿，不像好人。
&esp;&esp;菱角陪着她们，轻声道：
&esp;&esp;“他叫费崖，是咱们县城聚闲帮的。
&esp;&esp;聚闲帮听说过吗？都是一群热心肠的人。
&esp;&esp;别看费二哥长得不好看，但是他读过书呢。
&esp;&esp;我跟他说好啦，他不打人，也不骂人，个他洗衣做饭暖被窝就行。”
&esp;&esp;这件事如果换了别人来说，肯定是不好办的。
&esp;&esp;菱角为她们跑前跑后，所有的刺对着别人，也不会有半根儿是冲向菱角的。
&esp;&esp;这三个里，脸蛋儿最丑的姑娘拽拽菱角的衣裳，凑在耳边问：
&esp;&esp;“姐，你帮我问问，我行不？”
&esp;&esp;其实这姑娘也不是丑，就是黑。
&esp;&esp;大眼厚唇，颧骨高了些。
&esp;&esp;菱角笑了。
&esp;&esp;“这可真巧，费二哥刚才指的也是你呢。
&esp;&esp;二哥，人你带走吧。”
&esp;&esp;那姑娘也没想到，她是第一个离开这里的。
&esp;&esp;捂着嘴又要哭，菱角抱了抱她，小声对她说：
&esp;&esp;“不哭不哭，这是好事儿啊。
&esp;&esp;中间这段你就当一场梦。”
&esp;&esp;费崖接走了那个姑娘，菱角长叹一声。
&esp;&esp;身后还有十一个，于大人给她们请郎中，给她们一口热粥，时间也不会太久。
&esp;&esp;菱角走在街上，阳光晒得后背滚烫。
&esp;&esp;周清潭眼睁睁看着自家媳妇路过铺子没停。
&esp;&esp;双眼发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
&esp;&esp;“菱儿，娘子？你干啥去啊？”
&esp;&esp;“啊？我找你啊。”
&esp;&esp;“你自己看看走哪儿来了？”
&esp;&esp;菱角看一眼周围，是个偏僻的小巷子。
&esp;&esp;“你咋不叫我？走出来这么远了呀？”
&esp;&esp;“我喊了，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esp;&esp;跟我回家？”
&esp;&esp;菱角微微撅着嘴道：
&esp;&esp;“我给你找了点麻烦。”
&esp;&esp;周清潭好笑道：
&esp;&esp;“你不是在县衙待了一天么？说说，是啥样的麻烦？”
&esp;&esp;“有两个姑娘，死活要跟着我，报答什么救命之恩，咋办啊？”
&esp;&esp;周清潭又确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