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斯浦路斯先生和他在七年前从附近经过时,距离这里只隔着一条河与一个村庄。现在真正来到这座祭坛底下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esp;&esp;但那不是结束。等到他把斯浦路斯先生找回来,他会告诉老师他所发现的一切,接着他们会再次回到这里,把旧帝国司祭阶级的秘密查得一清二楚。
&esp;&esp;卢卡呼了口气,刚来得及振奋了些,就感到自己身侧被撞了一下。他低下头,发现维洛正往他背后缩,呆呆地向上望着那骇人的冰柱。
&esp;&esp;“你竟然在哆嗦?”他觉得难以置信。被一群狼围攻的时候她都一点不害怕,现在却给吓坏了。真有意思,他总是忘了这女孩的年纪其实并没有多大。
&esp;&esp;“没有!只是这儿太冷了。”她飞快地说,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矛盾,然后又小声问,“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死人?”
&esp;&esp;“很简单。”他朝前边一挥手,“这是塔兰姆人,&039;凡人&039;,给接引死者的八翼渡鸦献祭活人心脏的神殿……底层。”
&esp;&esp;“啊,我听说过八翼渡鸦。一只非常非常大的黑鸟,是那样吗?可是……”她厌恶地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献祭活人的心脏?”
&esp;&esp;“并且把身体抛在底下,获取没有天赋的凡人本不能够使用的魔法力。就跟昨晚我们见到的湖一样。只不过湖吸引的是动物,献到祭坛中的则都是魔法天赋者,”他指指冰层里浮动的人,又收回手戳在自己的心脏上,“所以功效会高出无数倍。这让普通人也可以使用魔法,只要他们懂得如何画出来一个精确的法阵,至高太阳神的司祭们得以在这座祭坛上建立了斯拉米尔的第一个大帝国……不过在最近被别的什么人发现之前,我猜这里已经四千多年没人进来过了。”
&esp;&esp;他曾经读过第一贤者帕里兰遗留下的手稿。手稿对祭坛结构的描述模糊不清,但其中一点的真实性是可以确定的:墙体用白萤石砌成,能隔绝魔法力的流动——与他将白萤石嵌在左手掌心是同样的原理——因此无人探寻得到。
&esp;&esp;这里才是毒液之泉真正的源头。水被灌入矿井之下接触到冰层,利用了冰层中原先收集储存的魔法力,使得在水中构筑一个大型魔法变得简单了,也许只要一两个魔法师就能够完成全部工作。
&esp;&esp;他又将指尖的光圈放低,集中注意力查看一块石碑上的铭文。
&esp;&esp;“看啊,早期的塔兰姆尼语。”他喃喃道,“他们把这些……叫做记述字母。注意这个,用相对位置不同的两点和横线表示引导词……”
&esp;&esp;“什么 ?”
&esp;&esp;“对,就是那样。”他赞赏地点点头。
&esp;&esp;维洛思考了一阵,最后似乎放弃了,“所以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esp;&esp;说实话,他的几门古代语言早就生疏了,但塔兰姆尼语的语法同古语近似(变格更是精简到可以称得上贫乏无聊),对现今通俗威特拉尼亚语里的大部分词汇也有影响,并不难猜出每个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