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许疏桐本能地皱眉:“你又来干什么?”
施襄夏把怀里的妆盒往她跟前送了送:“昨日卖出去一幅画,瞧着这妆盒很配你。”
许疏桐一脸厌恶地避开了:“我说过,当初免了公子的饭资,完全是见公子困顿,如今公子既然手头宽裕了一些,就该好好读书,考取功名,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功夫。”
施襄夏面上有些尴尬,却还是上前了一步,要去扯她:“疏桐,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为妻,我一定好好待你。”
许疏桐没想到他会动手,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突然感觉身后一个力道。
怀夕一把拉住许疏桐的衣裳,把她往后面一带,一脚踢在施襄夏的腹部,冷冷地说:“你没听见她说不要吗?”
施襄夏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脸上泛起薄怒,眉头紧皱地看着怀夕:“她说不要,谁知道是不是欲拒还迎,她的身子都被人看去了,满京都谁会看上她,我也是看在她勤快的份上,不计较那些过往,我可告诉你们,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怀夕简直要被这男人气死了,转身操起桌上的碗碟就朝施襄夏砸去:“说什么看在她勤快的份上,不就是见我阿姐食铺生意好,会赚钱,又能任你拿捏,怎么,拿着这十个铜板都不要的妆盒,就想拐个媳妇回去,你要不要脸啊,想吃软饭,也不看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一旁的许孚远也十分生气,直接从铺子里取出了火钳就要朝施襄夏砸去:“真是枉为读书人。”
施襄夏本欲争辩,见到许孚远手中的火钳,吓得一溜烟地跑了。
食客们笑嘻嘻地看了好大一场戏,只觉得今日是来值了,有那认出怀夕的,便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夏怀夕吧。”
“是啊是啊,还真是京都第一泼妇啊,惹不得,惹不得。”
“也不知道宋大人的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泼妇。”
突然一盆潲水兜头朝他们淋过去:“怎么,戳到你们男人的肺管子了,滚滚滚!”
亲征
大早上闹了这么一场,食客们纷纷离开了。
许疏桐给怀夕和许孚远送来吃食,笑着说:“托你们的福,今早能够歇息了。”
怀夕吃了一碗汤面,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水,四下看了看,开在街边的食铺,每日接待的都是三教九流的,许疏桐又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多有不便,她几乎没有犹豫:“这食铺就直接关门,待会去寻铺子,开一间正经的酒楼。”
那样,许疏桐就能专门负责后厨,不必受这些闲气。
开食铺本金少,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若是酒楼,做亏了,那就是倾家荡产了。
许疏桐本能地拒绝:“不成,不成,我没问题的,只是被说几句浑话罢了,女子出来做生意,难免的。”
“你不要担心银子,开酒楼的银子我来出。”
许疏桐摇了摇头,抓着怀夕的手:“怀夕,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撑起一间酒楼,就算是你出银子,我也不能随意糟蹋,你说是不是?若是日后我有能力了,一定去开一间酒楼,但不是现在。女子做生意本就不易,若是这都承受不了,那就不如早些嫁人算了。”
许疏桐比自己想象的坚强,怀夕点了点头:“好。”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食铺前,窗牖帘子被掀开,露出谢予羡那张出尘的脸,他一脸惊喜地看着怀夕:“怀夕,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不待怀夕答应,谢予羡就下了车,在怀夕身边坐定:“早就听说许家在这边开了食铺,一直都没有找到,没想到遇到了你,这就是许家的食铺吧?”
许疏桐在一旁冷哼道:“谢公子没有认出我们的食铺,我倒是每天见到谢公子来给夫人买早食,这长街上谁不知道谢公子疼爱夫人,是位好夫君。”
最后三个字,许疏桐说得格外重。
谢予羡却丝毫不在乎,反而冲怀夕笑了笑:“若是怀夕嫁给我,我也这样对你,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男人,果然都一个样。
怀夕利落地端起桌上的面汤直接扣在了谢予羡的头上:“不怎么样!”
谢予羡一怔,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面汤,依旧笑着同怀夕说:“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放心,我娶你为平妻,到时候你和吴氏平起平坐,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这才怀夕真的是被气笑了,这个谢予羡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她含笑看着他:“谢予羡。”
“嗯?”谢予羡一双眼睛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