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在听?”
他还以为方南巳睡着了,但转头看一眼才发现这人还睁着眼睛,被怼了一下才不耐烦开口道:
“对听人白日做梦不感兴趣。”
“也是。”应天棋也觉得,跟方南巳这种没有世俗欲望也不讲人情的人说这种话题实在是无趣。
所以他换了个话题:
“那聊聊你吧?”
“什么?”
“比起白日做梦,我其实对你更感兴趣。”
应天棋翻了个身,支着手臂趴在方南巳身边,近距离观察着他的表情:
“其实我一直特别好奇……你,和你姐姐,是有南域血统吗?”
“你好奇的事太多了。”方南巳无比冷漠。
“但我问了那么多,你一件都没回答我啊?”应天棋开始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女儿。”
“啊?”
应天棋懵了一下,没懂方南巳这是什么意思。
而后便听方南巳道:
“答你一件,旁的少问。”
“嘶……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过期不候。回答无效。”
“你不是困得要死了?”
“困劲过了,还不都怪你。几句话跟淬了毒似的,把我戳清醒了,现在我睡不着找你聊天,但你不想负责了,我告诉你,没门!”
这话说完,见方南巳还没反应,应天棋索性开始耍赖,两手隔着毯子放在方南巳身上,把他当擀面杖搓来滚去:
“告诉我,告诉我,我保证一个字也不跟别人说……”
“啧。”大约是真被烦得狠了,方南巳用力握住应天棋的手腕,没让他继续乱动。
应天棋挣了一下,没能挣脱,索性就那么让方南巳握着,边继续问:
“我从刚见你就觉得你长得好看,而且好看得很眼熟,跟出连昭差不多,当然不是说你们长得像,是你们都很有异域感,但你俩给人的感觉没她那么浓,而且你们还都会用鸟传信……所以是吗?你和辰姐,你俩有南域血统?给我解个惑吧,大将军。”
应天棋絮絮叨叨实在太烦人,方南巳不堪其扰,很轻地皱了下眉;
“母亲。”
“……啊?”
“母亲是南域出身。”
意思是,的确是混血?
应天棋想了想,又问:
“可是南域不是很封闭吗,自给自足,不跟外界往来,所以南域人基本不往外跑,也不让外面人进来,更忌与外族联姻,你母亲是怎么跟你父亲认识的?”
“没见过。”方南巳语气不带什么情绪:“不知道。”
应天棋一噎。
后知后觉,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合适。
因为他突然想起,他们曾经聊起过相关话题,当时方南巳对于家人的答案是,要么记事前就死了,要么还活着。
看来父母属于前者。
“……对不起啊。”应天棋消停了,声音也低了些。
“为什么道歉?”方南巳微一挑眉:“人都会死。”
道歉是因为揭了旁人的伤疤,可如果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这是一道疤,似乎也就没有了替他介意的必要。
毕竟方南巳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那,你是你姐姐带大的?”
应天棋拐了个弯,又问。
“不是。头顶还有个师父。”
“师父?”应天棋又来了兴趣:
“教你们武功的那种?”
“是。”
“那很厉害啊,跟武侠小……话本里写得差不多吧。”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