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亲吻，那也是厮杀。
睫毛阴影遮不住沈沉眼中的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枯井，望一眼就是脊背发凉的退避三舍。
他复述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涩情，没有打趣，没有讨论谁对谁错，只是想要证明，证明他沈沉并不是无可救药的人。
他想告诉顾正青，他值得顾正青的认真对待，并未辜负过他的信任。
一坐一跪，距离近在咫尺间，沈沉的姿势明明是弱者，可他却似幻化成凶猛野兽，正暴戾獠牙的和顾正青势均力敌着。
顾正青撑着和他对视，凌厉的双眼未曾退却分毫，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很心动这样的沈沉。
心动到想和沈沉做a，很直接的一种想法，充满了男人无耻的兽性。
“嗯，你乖乖的走你的人生路，我会管你，那天晚上我给过你承诺的。”顾正青声音依旧泛冷，态度却软化了许多。
沈沉嗓子口似乎堵着千万句话，那幽深眼睛里的错综复杂让顾正青都琢磨不明白。
最终，他嗓音发哑，道：“好，叔叔管着我，我会走上正确的路，以后出息了回报叔叔。”
紧张的气氛因这句话破裂，顾正青被他逗笑了，他把皮带扔到沈沉怀里：“用不到你报答，我就是惜才，要不是觉得你足够好，那天晚上我不会退开。”
顾正青原本就是在翘着二郎腿，此刻用那皮鞋脚尖顺路的点了点沈沉的胸口：“我不是个长情的人，你会有个璀璨的未来，跟着我会是你人生路上的污点，说实话，一是我不忍心，二是我惹不起，提前给你自己留个后路。”
沈沉现在年轻经历的少不觉得有什么，以后成为人物再记起被他顾正青包养的这段经历，不会是个愉快的回忆。
就算沈沉不觉得是包养，那其他人也不会认为这是一段健康的恋爱，到时候周遭的诋毁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沈沉。
沈沉想出国也罢，想不回来也罢，他终归是3s级的alpha，人的想法瞬息万变，他有翻本的能力。
至于和沈沉一直在一起？
怎么可能，这是比和季浩宇在一起更不靠谱的事。
游泳池的水面寂静无波，四周悄无声息静可落针。
沈沉的衣服还是全湿的，黑色的皮带缠在他手掌上，潮湿的头发让他的帅气多了张力。
应该是刚才落水的时候眼睛被刺激到了，现在沈沉的双眸猩红。
此刻游泳馆里亮如白昼，顾正青却好似回到了那个昏暗的车厢内。
沈沉双目猩红，嗓音沙哑，拉着衣领让顾正青咬他一口。
那时，此刻，两个画面重叠。
“披上毯子。”顾正青现在理智回归，后悔刚才的出格行为。
沈沉垂眸间喉咙滚动，嗯了声，听话的把顾正青扔过的毯子披在身上。
“等下把穆洛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为了钱欠人情总归不好，如果聊的可以，我帮你把钱还了。”
“好。”
“明天开始给我老老实实的上自习课。”
“好。”
“听说你已经从年级第一上退下来了。”
“下一次考试会是年级第一。”
顾正青这个顺毛驴心里舒坦了不少：“考不了第一就不是今天这么小儿科了。”
沈沉嗯了声，随后偏过头笑了。
顾正青：“笑什么？”
“没事。”沈沉就是觉得挺好的。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再不回去怕小老太担心，沈沉的衣服被毛巾擦的不再滴水，顾正青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
去了地库坐上车，顾正青让沈沉把鞋脱了，刚才沈沉还没脱鞋就被他踹了下去。
沈沉在副驾驶上脱掉湿鞋，用抽纸擦着脚上的水。
“家里有感冒药吗？”
“客厅好像有。”
“回家喝两包提前预防。”
“好。”
路程过半，还在反思的顾正青突然听到：“叔叔今天的香水还是我喜欢的那个。”
顾正青随意的看过去，就见沈沉正拎着他的西装衣襟去闻那味道。
斑驳光影在他侧脸忽明忽暗，配合着他轻嗅的动作说不出的涩情。
顾正青再次反思自己，动作是正常的，是他自己脑子里黄色废料太多了。
“喜欢改天我拿两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