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匀遥不确定道:“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林清宴回头,语气失望,“你有什么错?是我瞎,没认清你是个装女人骗人感情的人渣。”
赵匀遥攥住他的那只手颤动一下,他看向自己的腰侧,突然一笑,“我错了,不该说你傻,你很聪明。”
林清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把我当傻子来回遛,很好玩是不是?”
他决心不再跟赵匀遥拉扯,狠心在赵匀遥腕上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一个血印,赵匀遥也没松开手。
“阿宴。”赵匀遥突然这么叫他,“你记得我们最后一天见面你说了什么吗?”
林清宴耐心耗尽,“你特么装女的骗我感情,还反过来质问我?”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这样。”赵匀遥尽力安抚他,“那天我想跟你坦白身份。”
但是你说,“同性恋好恶心,我这辈子都不想碰到那种人。”
林清宴咬牙,这确实像他说的话。
那段时间有个表哥跟男朋友私奔,把亲爹气进医院,最后被骗财骗色,灰溜溜回家来。
爸妈每天耳提面命,让林清宴远离男同,生怕小儿子走了歪路。
他听多了,就也告诉了当时“女朋友”。
赵匀遥苦笑:“我原本不想打扰你,但是又舍不得。”
林清宴看看他,又低下头,“我要好好想想,没我同意你别来找我。”
——
林清泽正要去餐饮区点餐,碰上了哭红了眼睛的弟弟。
他经常训林清宴,却看不得林清宴哭。
林清宴抱住林清泽,“哥,我要回家,我不想玩了。”
林清泽拍他的后背,“怎么了?赵家那小子欺负你了是不是?”
被说中痛处,林清宴更难过了。
林清泽拉着他,等他情绪缓和一些后,耐心问道:“跟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林清宴呜咽一声,“我说不清楚,反正现在我不想看到他,我想回去加班。”
林清泽:“……”
失魂落魄回到家,林清宴试图用睡眠缓解内心郁闷,没能成功,只好去骚扰钟鸣。
钟鸣给他发了个地址,是一家餐厅。
他赶到时,钟鸣正偷摸趴在透明玻璃窗上向外看。
林清宴自备几瓶好酒,哐当一下放桌上,钟鸣惊愕地回头,白了他一眼,“你又犯什么病了?”
林清宴拉开椅子坐下,“你动作好猥琐,都股权在握了,能不能有点做老板的样子?”
钟鸣继续盯着外面,眉头深深皱起,“我现在就是在维护公司稳定。”
过了一会儿,陈迹川携女伴出现在对面酒楼,林清宴夸张地“哇哦”一声,“木头开花了,好漂亮的女朋友。”
钟鸣目露凶光,纠正他的说辞:“是女伴,商业合作伙伴。”
林清宴改口,“陈迹川股份没你多吧?他要跟别人联姻了?”
大概是被说中了,钟鸣抿嘴不说话,挑了瓶最贵的酒撬开,给两人杯里满上,姿态潇洒,“你又是怎么了?眼睛肿得跟被人揍过似的。”
林清宴喝了口酒,“说来话长,你时间够吧?听我从头说起。”
钟鸣道:“只要不是你那个瑶瑶,别的我都乐意听。”
林清宴叹气:“那我长话短说吧。”
他添油加醋说完自己的遭遇,见钟鸣震惊的说不出话,手动把他的嘴合上。
“兄弟,给点建议?”
钟鸣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有个馊主意。”
“请讲。”
“你跟他睡一觉,觉得恶心就拜拜,能接受就接着谈。”
林清宴拍桌,“你想看我送人头?”
钟鸣搭着他的肩膀,替他分析:“你为什么这么纠结?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又碍于他是男的拉不下脸,或者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真要没点感情,你发现他骗你时就该连打带骂送他上天了,哪来那么多磨磨唧唧的想法?”
林清宴太容易被忽悠,忍不住心生敬意,“你一场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居然能说这么多话。”
钟鸣微笑:“过奖了,不过要不要这么做还是看你自己,要我说尽早决定最好。”
林清宴沉默。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
赵匀遥到了地方,给林清宴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