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2)

说完这些事后,临亭王坚称再没别的了,接着就开始痛骂太后专权,然后又哭先帝,在牢房里撒风撒痴地闹了一阵之后晕了过去。

其余人的口供与临亭王所说的也都对得上,从初次审问结果来看,这就是一起由临亭王和其密友发起的行诅泄愤事件,只为了表示对太后专权的不满,并期望庆平帝可以早日亲政。

季无殃听完先令宫官拟旨再审,详查临亭王等人是否还有同党,随后又令婺国夫人密切关注其余宗亲及朝臣对这件事的反应,接着让那三位内舍人为此次被捕朝臣空缺出来的职司举荐继任者,当场确定完人选后一同拟了旨意。

天色彻底暗下来时,婺国夫人与何去非各自带着圣旨一同离开了建康宫。

三位内舍人也从徽音殿告退,往她们位于建康宫前殿的值房去了。

季无殃在众人去后命宫人在东边花厅传了晚膳,又叫人去请庆平帝来这边同用,庆平帝刚进花厅时,恰有太医院的人来送新制活络油。

庆平帝见状眼里划过一丝闪躲,又忙低头关切询问起母后腰痛是否要紧,季无殃看着他,只笑说没什么大事,叫他不必担心。

这日的晚膳在微妙气氛中结束,季无殃令庆平帝早些回殿歇息,自己则同武真公主往后殿预备安寝。

晚间沐浴毕,武真公主取过活络油,说要亲自为母后揉背,令宫人们都退到殿外侍立。

她一边轻轻推拿,一边与季无殃说起晚间书房中的事,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带到了庆平帝身上,说她今日见了庆平帝书房里的功课,看起来没甚长进。

她用试探的语气问出了一个直白的问题:“母后真觉得他是个能做皇帝的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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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是,往后也不会是。”

季无殃的回答也直白得令她意外,不等她说话,季无殃再次悠悠开口:“那你觉得你自己是吗?”

武真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认真想了想,说道:“母后是,我就是。”

季无殃轻轻笑了几声,活络油中清凉辛辣的味道在帐中变得愈加浓郁起来。

这几年武真公主开始接触朝政,对前朝各部和军中情况已全然了解,她也清楚季无殃推动每一项革新举措的意图和目的,但是对于庆平帝将来的安排,母女二人此前从未推心置腹的谈讲过,直到今夜。

随着庆平帝十五岁生辰的逼近,许多问题面临决断,而季无殃显然并不打算像先前推迟为他择选皇后那样,只是找各种借口拖一年算一年。

这个夏夜的徽音殿后殿里凉爽安适,殿内两侧大鼎中的精致冰雕正在闪烁的烛火中缓慢融化,散着凉气的澄澈水流顺着大鼎下方的雕花纹路,流淌进一面倾斜摆放的江山铜刻画里,持续不断地吸收着殿内多余的暑热。

刻画中的水流映出了软纱御帐的倒影,帐中二人的轻声密谈,时而严肃,时而温馨。

而此刻与徽音殿宁静祥和截然相反的,是今夜建康城中各坊朝臣和世家宅邸,虽然坊间街道上早已无人走动,但各坊内不少宅院却比往日热闹些,在这三伏盛夏时节,竟不约而同地燃起了一缕缕小股烟雾。

今天白日里嫖姚军在全城宣布戒严,随后以迅雷之势封了六座宅邸,临亭王坏事了的消息在日暮时分不胫而走,落网的两位国公和三位世家朝臣在建康原也有些声望,许多曾与他们走动过的人开始不安起来,傍晚各坊得了消息后,就开始自家抄捡与那些人往来的书信帖子,趁着夜色一把火烧了。

“把飘烟的宅子全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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