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干净舒服:我走路,肯定要穿最舒服的鞋子啊,这鞋也不差啊。
顾名没有什么物欲,吃的是能吃就行,不管味道好坏;穿的是能穿就行,不管舒服不舒服;用的是能就行,不管好看不好看。
没事,你穿什么样,都是探花郎的爹,咱们在一起,长得像,有些人能看出来。顾思安慰。
这也真就是安慰了。
顾思小时候,与顾名长得很像,越长大越像舒颖。要说母子俩站一起,能被看出来是母子还行,父子俩站一起,得时间长了或者是知道他们是父子,才能认出来。
说了一小会儿话,顾思回了自己的住处,这一天下来,一趟趟,只觉累极了。
孙守可能还在江苏会馆那边没回来,他洗完手,立刻就去睡了。
傍晚醒来后,见一个衙门里的人来院子里等他,笑道:您让我打听的我打听到了。
上次出贡院回衙门时,顾名半路去买糕点,摊子前遇到一妇人,顾思等贡院门开了后,就让回到衙门里的衙役去打听了。
顾思静静听着对方说,总结来说,就是那妇人姓苏,祖籍甘肃,后来随父在长安做生意,最后转来京城,在京城安了家。
顾思听对方姓苏,心里有了数,猜着那妇人应该就是爹爹那个前妻,对方认出了他,他没认出对方来。
既然已经离婚快二十年,又各有婚姻子嗣,各有生活,对方和夫家也是正经人家,那就没什么了,各自安好。
顾思没打算将这事告诉父母,爹爹连人都没识出来,这娘亲听了还不如不听呢。
他拿了钱谢衙役帮忙,对方连忙摆手说不要,又说了能为您办事是小的荣幸这种好听的话,就离开了。
今天,去街上看热闹的人家,都在谈论新科鼎甲的风光。
顾名前妻苏氏,看夫君回来,也和他谈一甲游街的事:他们好风光啊,看得大家都羡慕不已!
苏氏夫君姓王,做的是给人介意买卖的生意,是个牙子。
他听了后点头:可不是!可惜这京城竞争激烈,要不然在外地,以咱们孩子的学识,有可能过了院试,得个秀才。
苏氏想到优秀的儿子就笑了,试探着打听:不急的。我看今天给探花朗牵马的人,个子有些低,不像是衙门里的人啊!
谁能想到都这么多年了,竟然又会在京城遇到啊!
看顾名穿着,是给人赶车的,多少年了日子还过成那样,一辈子没出息,当年早早和离是对的,只是在京能遇到一次,就能遇到第二次,这以后不会被缠上吧?
她日子过得好好的,实在不想见到对方。
王牙子经常和衙门里的人来往,对衙门里的人很熟悉,点头:那可不是衙门里的,那是顾探花的亲爹呢!
啥?苏氏大吃一惊,震惊极了地瞪大眼。
探花亲爹?就顾名那脑子,能生出一个探花来?怎么可能!
王牙子少见妻子如此吃惊,哈哈笑了:想不到吧,人家探花家里人,那么朴素,没被京城繁花迷了眼,可见本性好。
真的是探花郎的爹?苏氏不置信地又问一遍。
我骗你做什?府衙里的钱谷师爷,就是顾探花的外家人。王牙子感叹。
苏氏只觉脸臊得很,她看不上眼的,原来已经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了!
京城各处里,谈论今天游街的人很多,夸完以后x,又劝自家孩子努力一点,以后考科举,做不了进士,当个举人秀才也行。
第二天,四月二十六,顾思又早早起来去礼部。
这次不用起那么早了,却也不能迟,皇帝在礼部开恩荣宴。
同科的进士、四大总裁、十八房官、礼部和鸿胪寺相关官员,全部到场。
大家拜见官员后,先是赐花赏牌仪式。
每个进士都赏宫花一枝,牌一面。
顾思拿着牌看,是绢制的,上面有恩荣宴三字。
他凑到朱昌身边一看,状元手里的牌和大家的不一样,是银制的。
银的不止值钱,更好保存,大家多少都有些羡慕。
司礼的官员这时引导大家入座:探花郎,你的位置在前边。
新进士是四人一桌,但一甲前三,每人一桌。
别以为鼎甲三人一人一桌普通。在场的官员,只有官大的才一人一桌,官小的,是两人两桌。
如果没考上一甲,或者没当上大官,在这种宴会里,一辈子也不可能一人一桌。
这是荣耀的象征。
入座以后,奏起了音乐。
顾思听旁边的榜眼李良志问状元朱昌:这是什么乐名?